開學禮這天,我試著和班上其他未曾見過面的DSE新朋友交談,其中一個聊過的新朋友,倒是提及過自己選擇重讀的原因,理由。他,和我一樣,在DSE的語言科失手,結果找不到副學士,縱然其他科目的成績尚可,但沒學校願意收下他,輾轉之下只得回來學校,重讀一年。
我故作漫不經心的聽著他講,聽著他期待著,這年的英文科會遇上一個比較會教的老師,好讓他能英文及格,能升回去大學;而我,只是微微一笑,輕率地說著點無謂的說話帶過,但在那瞬間,心情有點複雜。
我和他的遭遇接近,但我卻放棄了他想要選的那條路。
在放榜之後的兩天,我去了嶺南大學面試,報名申請中文系的High Diploma。嶺南大學的中文系不差,課程所教授的內容,也是我比較感興趣的Journalism,屬於實用性比較強的東西。沒有古文,沒有古詩詞,我應該會讀得來這科。而雖則我無意向這方面發展,但我想,就算是讓我讀這科,我也應該會讀得愉快。
七月尾的某個早上,嶺南打電話和口訊過來,在早上我剛起床之際,被通知了,我獲嶺南方面取錄,而我當場晴天霹靂。我剛好就在前幾天買了Eng Lit的書,也和英文老師商量了大部分有關於Eng Lit的課程內容,也報讀了原校的重讀學位——因為,我打從開始,就沒想過我會有得讀高級文憑。Written Test的學位只有十分之一的機會中,而我,以超乎我想像的幸運,拿到這個來得相當奇怪的學位。
我想了大概一個上午,結果還是沒去嶺南拿Offer,沒去收那個我很幸運地因為通過了中文和英文的作文測驗,而獲得的中文系學位。
如今想起來,這是一個做得相當草率的決定,但我卻不後悔。尤其是,當身邊的所有人,所有熟悉的朋友,大部分的老師和家人,都建議我去讀中文系,做個High Dip 生,過兩年大學生活,我決意選擇了另一條的路。儘管家人沒怎麼樣反對過,沒就這兩個方向表態,但大部分人的意見,都是傾向於我選擇高級文憑:有得讀就讀上去啦,別浪費學位。這想法很大路,很正常。
或許是出於單純下意識的抗拒,或許是因為我中二病地自命不甘,我回絕了Offer。直到現在,我還沒找到我在大學想要讀什麼,語言也好、什麼科目也好——我只知道,我喜歡寫作,而我想要去試,試讀英語文學,去嘗試踏進去文學人的世界,這個我一直都站在門外,但一直都沒機會踏進去的世界。縱然我的體質,我的思考方法和思路等等,根本和一個文學人,無緣,但我想要去試——無悔地衝上去會考多一次然後自殺死,然後用一年時間去買一個接近不可能的機會。
我想,入大學。
讓我度過無悔的一年吧。
既然下了決定,就別再想決定前的事了,傾出自己的一切力量活出這一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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