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了三屆ComicMarket、收下了四張大碟,筆者對凋叶棕的態度轉變了不少,對凋葉粽和RD Sounds 的要求,也從當初要求一張好聽的、覺得有創意的Pop碟,轉而是要求越來越多。而,或許過了這四張大碟以來,在那麼高標準,高水準和筆者對凋葉粽的期待之下,這或許是筆者第一次對凋葉粽的新碟覺得失望。《騙》這張大碟並不差,也可以稱得上是年中以來最特別和突出的大碟——實際上,筆者樂意推薦這張大碟,只是筆者也需要坦誠,這並不是筆者在期待的神碟,而當中的落差不少。
《騙》最突出的,並不是它獨成一格的物語曲風,也不是整張大碟的概念性有什麼特別和傑出之處,而是《騙》乃是一張,實實在在的寫給東方的東方遊戲Arrange。它的每首曲子,少不免都總要和東方原譜內的人物、故事,打上了一點關係。作東方式故事性的Arrange,其實並不是《騙》獨創,幾乎每一張RD-Sounds在這個名義之下出的曲子、甚至說廣大的東方Arrange,總沒有一張那麼依賴這個東方的故事背景去講故事。沒有封閉組的背景,自然不會出現本張大碟的《rebellion -たいせつなもののために-》;同樣地,沒有紅白各自的心理背景、二創性格,就沒有了《真実の詩》和《嘘のすゝめ》。對比起那些我們經常接觸的所謂「東方Arrange」,《騙》對東方背景的處理,乃是完全的保留任何的細節,以帶出大碟想要講的概念:騙。
一如上面提及,《騙》之所以會來得如此的特別,除了是因為它異常地執著於東方的原曲和故事之外,另一層的意義亦是來自於《騙》內裡藏著的故事情節。感謝內地的Kamiro、外國的kafka-fuura,使得筆者在不熟悉東方的原譜之下,依舊能很勉強地知道這些曲子想要講的內容和故事,以及是想要帶出的含義。藉由故事情節,大碟想要演繹出的騙,乃是好幾方面而生的騙:內疚,單純的詐騙、流言和傳說,又或者是在動機上出現不同的騙。而編曲家為了演繹這些「騙」,於是將大部分的心力都貢獻在寫Vocal的曲子之上和研究歌詞——但這就出現了筆者的第一個問題和感覺了,那就是大碟太過依賴東方原譜和聽眾對東方的認識,才能充分的理解到這些曲子到底「騙」的成分在那裡,反過來被概念帶著走。坦白而言,部分的曲子——尤其是指純音的一堆,若是要故意執著在演繹概念上,無疑來得太過難和間接,例如說《風花艶月 ~ Hidden Story》、《空中要塞「聖輦船」2F外側外壁のテーマ》這兩首。曲子想要講故事、做一個概念,固然沒有問題,但大碟給筆者的感覺,乃是反過來被概念帶著走,結果造成了不自然和雕琢感。
這種雕琢感和曲子的長篇,還未至於完全影響筆者對大碟的觀感。重要的是,大碟的Vocal曲子,無論在創意上、編曲上,還是說內容上,都有兩個大特色,而其中一點乃是極為依賴めらみぽっぷ的演繹和唱。可以說,めらみぽっぷ在這張大碟的Vocal曲子,根本上就是一場瘋狂的一人秀:《貴女を幸せにするために》的變音、《もっともおそろしいものについて》和《サナエさん》的搖滾和恐怖、一人二角等等,大概帶出了めらみぽっぷ的唱功到底有多厲害。不過,相對來說,Vocal的音樂元素予筆者的感覺,乃是重複感極強。若然筆者只是聽Vocal、又或者是說這是給其他團體下的標準,筆者的批評和感覺或許沒來得那麼強,但對比起純音曲子的多樣化,大部分的Vocal曲來得太長,太過累贅和繁複,又因著概念說故事,結果被概念帶著走,結果損失的是旋律上的可觀性。
實際上,這張全長七十分鐘的大碟,予筆者的感覺乃是太長,太過複雜和深入。編曲做了太多不必要的枝節,太多奇怪的、普通的第一次聽眾無法明白的捏她和梗(例如說曲七的那首封閉組)。曲子長又長,拖到了七八分鐘收結之際,旋律也缺乏深刻的元素,結果所有的思緒和心思,似乎都被用到了歌詞和Vocal的神怪演唱之上,反倒是在最基礎的音樂多樣性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缺口,而Vocal和純音們的感覺,乃是兩款完全不同的事兒。以RD-Sounds在這張的純音所展示的作曲能力,筆者不相信那是因為沒有能力而引致,也不相信RD-Sounds寫不出好的Vocal曲子——例如說「サナエさん」多得了演繹和電結他的配搭,讓這首聽起來很隨意的Pop-Rock,比筆者想像中要帶勁;而就算只是看純音,←ALIVE和→DEAD這組風格各異,感覺相反的純音,正好帶出RD-Sounds個人的編曲能力之強吧。
憑著這些蛛絲馬跡,甚至說筆者一直以來對RD-Sounds的認識,我們都可以說,RD-Sounds在這張大碟內展示的,是無數音樂人渴望都得不到的才華。這種重重計算,苦心營造之下的結果,正正就是我們現在手上的《騙》。對於筆者和無數的東方愛好者而言,《騙》是東方同人音樂的一個頂點,它的精細和對原譜的重視,對東方人物的看重,是無數所謂做東方音樂,但對東方無愛的音樂團體,所追不上的程度。只是,從物語大碟的角度切入,其講故事的技巧來得太過於單面化,在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流於用歌詞講故事而非音樂,無法和《Elysion》、《Chronicle 2nd》這些神級的物語音樂大碟比擬。當然,對比起故事和東方,更重要的是,它在音樂上並不如過往的幾張大碟要來得那麼的刺激,有趣,也難以維持七十分鐘的長度。作為一張普通的大碟來看,它的質量不及過往筆者認識的那個RD-Sound和凋叶粽。儘管它取悅不了作為一個普通音樂聽眾的筆者,但對於那些期待著凋叶棕的東方粉絲來說,《騙》或許會是C82以來最讓他們振奮的一張大碟,而這,或許能成了筆者在惋惜之中那唯一的安慰劑。
評價:B+
推薦:Drift、風花艶月 ~ Hidden Story、サナエさん、弦奏交響曲「河童様の云う通り」、Entanglement、←ALIVE、貴女を幸せにするために、→DEAD、空中要塞「聖輦船」2F外側外壁のテー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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