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怪物戰鬥的人,應當小心自己不要成為怪物。當你遠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善惡的彼岸》,尼采本話的整體大意可以拆成兩組,一組是前半段提及狡嚙和泉宮寺的決鬥、結果,另一組乃是後半段有關於常守朱和槙島兩人對峙的情況。上面有關於尼采的引用,筆者先買個關子,當成是伏筆,留到這篇文章末端才解釋。
前半段關於狡嚙和泉宮寺的戰鬥、情節等等並不精彩,收結也未見理想。戰鬥缺乏高潮起伏。歸根到底,其實劇情要做的動作場面,早已經在上話做完,結果本話只是為了打嘴炮、鋪伏筆,整段就只有最後收結比較好看;但論劇情暗示和意象傳遞等等,劇情的表達又意外地到點。最後借老油條滕秀星,暗暗指出作品立場——單靠機械生存的,已經無法被稱呼為人類,亦正好呼應上一話未收結的一個重點。
其二乃是常守朱和槙島一長串的獨白和對話。論手法上,劇情透過角色假設、又或者是透過設定,而帶出一個反現有設定、思想的假設方式,在Fate Zero 中用過幾次,不過至今槙島主動點題,帶出整部作品的反烏托邦思想,整個對話的張力和劇力依舊強勁。到了這裡,其實筆者又可以呼應上面尼采的應用。本話槙島點出常守朱無法應對一個在系統之外的怪物——聯繫到筆者故意挑出來的引用,當常守朱在凝視法律的深淵、法規的法則之際,這些所謂的「深淵」同時亦在凝視常守朱作為一個人的身份,套用到現代社會,那就是守法的人當犯法之際,被打臉的力度會加倍。往往情況是避免成為怪物的人,終究成為了另一種形式上的怪物;更妙的是,「與怪物戰鬥的人,應當小心自己不要成為怪物」,既能適用在因為戰鬥而變成了怪物、但實際上又並非是怪物的狡嚙身上,更能串聯到主題曲提及過「沒有名字的怪物」——指的或許是Sybil System的描寫:
「私は生まれてきたんだ悪意の代償を願え望むがままにお前にさあ与えよう正義を
名前のない怪物, EGOIST」
藉由槙島在這幾話所作的行為,加害者和被害者的角色越發模糊化。加害者在最後全部變成被害者,就連本話提及狡嚙和受害者之間的關係,也開始變得模糊化。
況且——其實到底誰才是怪物?
筆者留給各位解答。
補充一點,槙島和常守朱的對峙亦反映出常守朱等的人缺乏價值觀,從來只活著Sybil System指示的世界--Sybil System說是對的,就是對的;說是錯的,就是錯的。使用Sybil System的槍便正正代表了,下判決的從來只是Sybil System,並非自己,因此,常守朱遇上這個矛盾的情況,她無法用個人意識判斷對錯,而且也害怕用個人意識判斷,所以那就是最終無法持起獵槍,瞄準槙島的原因。
回覆刪除按理說常守朱第一、二集已經有違抗Sybil System 殺死受害者的先例,而且到最後常守朱也說了植島不能用Sybil System 制裁,相信常守朱是意識到了Sybil System 的問題,只是她還未決定應該選擇甚麼道路 - 狡齒和宜野座正是兩條常守朱可以選擇的路:依據自己的判斷或完全接受Sybil System 作為制裁罪犯的依據。常守朱該是兩套價值觀都有了,遇上這種情況卻是兩套價值觀上的衝突,這才是最終持起了獵槍卻也沒有瞄準植島的原因?
回覆刪除也有部分認同,不過若果Sybil System能夠制裁槙島,可以肯定朱絕對會開槍去救她朋友,也就證明了最起碼朱是接受了Sybil System的判決;相反,無法使用獵槍也就是基於不依靠自己的判斷,更甚是沒有基礎的概念,根本從來不知什麼叫對與錯,縱使面前自己的朋友性命受危害,Sybil System寫明了不是犯人,那朱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朋友被殺死。
刪除另外,從之前起便說過連職業等等也是由系統決定,他們亦安然接受,因此,連是非對錯也自然是以系統為準則,也就是系統說一,他們不能說二。
雖然個人也認為Sybil System能夠制裁槙島,可以肯定朱絕對會開槍去救她朋友;但沒使用獵槍的原因可能有非常多,第一點可以肯定是從出生到現在依賴 Sybil System 形成的價值觀影響;第二點我想常守應該也從沒碰過熱武器,也從沒經過類似的訓練,即使真的願意動手到底能不能打到目標也是問題;最後一點跟第一點有關係,我猜使用獵槍殺人是否自己就成的殺人犯,畢竟動畫中社會的公平正義是基於 Syb。
刪除回應各位,事實上,雙槍管獵槍的子彈是散彈,要是小朱真的開火,那她朋友也會被波及,除非有學過如何將槍身轉九十度,讓散彈的擴散面從水平變成垂直,不然就只有瞄準槙島的右肩,這是很麻煩的一個選項。此外,當時小朱還必須面對一個選項就是「如果真的用別的武器打死槙島,那這樣在法律面站得住腳嗎?」請記住,小朱他們是執法人員,不是殺手,沒有授權就不能隨意使用別的武器攻擊嫌犯,就好像現今世界的警察只能持有從槍櫃領出來的槍枝,而不能自己私下跑去買一挺機槍來執法是一樣的意思,目前世界上允許臨時徵調(或購買)民間槍枝開火還擊的案例,只有1997年北好萊塢銀行搶案,當時警方接獲報案,以為是歹徒持一般槍枝搶劫銀行,但是沒有想到竟然遇到兩個持有加裝彈股的AK-47,還有防彈性能超好的防彈衣的搶匪,一般員警的武裝只有貝瑞塔M92手槍和雷明頓870散彈槍,威力不足加上彈藥不足,逼得警方只得到槍店掏錢購買M16步槍與之對抗,最後還是請來SWAT來助陣才得以化解危機。這樣的案例,換成日本或是其他國家,買槍的員警很可能會接受調查,沒個半年不會結束的,寫報告也會很累。
刪除補充一下,後來美國認為日後類似北好萊塢銀行搶案的案例可能會增加,於是從美國陸軍手上接收了一批M16A2(目前美軍多半使用M16A3或是M4A1),配備在警車裡面,但仍然是半自動射擊模式,以避免彈藥的浪費,而目前美國的執法人員,通常會自費去參加高度射擊課程如MAGPUL的菁英班,運用各種掩蔽物或是假想各種狀況,這樣在面對火力強大的搶匪的時候就能夠即時反應。 台灣警方目前則是警車後面放有65甲式步槍(沒有提把的那一型),主要是針對臨檢時可能遭遇持槍暴徒開火,特別是黑槍氾濫的情況,印象深刻的是以前白曉燕案,當時台灣警方在街頭臨檢的時候,員警把步槍拿出來,要是我們的父執輩,就會看到拿57式步槍的警察的光景了。畢竟,台灣黑道可是有辦法把P90(神槍少女裡面荷莉葉特的武器)這樣的武器弄進來的,更不要說AUG或是H&K PDW,這在日本根本不可能,所以日本的SAT也不太像台灣這樣有戰力。
刪除不知是否巧合,割喉情節有點像《殺破狼》,子丹 (對應常守朱) 不能救出張智堯 (對應有紀),人家被殺不能救到也很悲哀!
回覆刪除從看Psycho-pass開始,我就會想到另一部作品,雖然兩部作品表現出來的概念不相同,但在「誰是真正的怪物」這點上有相似點,尤其是看見槙島這個角色之後,感覺更強烈。
回覆刪除浦澤直樹《Monster》裡的反派角色約翰.李貝特,和槙島在某方面是相當類似的。約翰看待世界的態度是出世的,完全不覺得殺人是罪惡,而是種「實驗」。舉一個在漫畫中提及的事例,約翰曾經聚集起一批不法之徒,開設一間將不法所得洗為正常資金的地下銀行,客戶遍及歐洲,因此賺取了大量財富,但開設銀行幾年後,約翰卻拋棄了那批不法之徒和銀行資產銷聲匿跡,結果那群不法之徒為了爭奪資產互相殘殺,最後竟無一人存活。約翰丟下經營一半的事業,純粹想看這群自己聚集起來的「實驗素材」會如何在爭鬥過程中展現醜惡的本性,他在第三者角度觀察,完全沒有親自動手,就把這群人消滅了。
約翰和槙島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看待世界,同樣在做著實驗,只不過約翰的目的是單純的觀察,槙島給我的感覺比較像是在「尋找」。槙島透過觀察這些犯罪者,尋找與自己類似的人,只是這些犯罪者沒有一個能達到他的條件,我也不敢肯定慎也是否擁有他想要的特質(或許又來一對神父和切嗣?)。
約翰的世界裡只有他和妹妹,只有妹妹能證明他是真實活在世上的人,讓他覺得自己是存在的。槙島也一度被認定是不存在的人物,他的世界裡會有另一個確切認識到他的存在的人嗎?我想應該沒有。與約翰一起犯案的同夥知道有「約翰」這個人,但同夥在約翰的心目中也是實驗素材,用壞就丟了,根本算不上在自己的世界存在過,自然無法讓約翰感覺到自己確實存在於世。從約翰的態度推想槙島的內心世界,實驗的動機或許沒有觀察取樂這麼簡單,還有種找尋同伴的意味。
看PP和Monster的時間間隔很近,就有了以上的感想......
附帶一提,片尾曲[沒有名字的怪物]典故也和Monster有關,來自漫畫中出現的童話,當初正是因為找著片尾的歌詞,結果跑出Monster的故事,才去看了那部漫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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