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1/2012

PSYCHO-PASS - 11

「與怪物戰鬥的人,應當小心自己不要成為怪物。當你遠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在凝視你。」《善惡的彼岸》,尼采
本話的整體大意可以拆成兩組,一組是前半段提及狡嚙和泉宮寺的決鬥、結果,另一組乃是後半段有關於常守朱和槙島兩人對峙的情況。上面有關於尼采的引用,筆者先買個關子,當成是伏筆,留到這篇文章末端才解釋。
前半段關於狡嚙和泉宮寺的戰鬥、情節等等並不精彩,收結也未見理想。戰鬥缺乏高潮起伏。歸根到底,其實劇情要做的動作場面,早已經在上話做完,結果本話只是為了打嘴炮、鋪伏筆,整段就只有最後收結比較好看;但論劇情暗示和意象傳遞等等,劇情的表達又意外地到點。最後借老油條滕秀星,暗暗指出作品立場——單靠機械生存的,已經無法被稱呼為人類,亦正好呼應上一話未收結的一個重點。
其二乃是常守朱和槙島一長串的獨白和對話。論手法上,劇情透過角色假設、又或者是透過設定,而帶出一個反現有設定、思想的假設方式,在Fate Zero 中用過幾次,不過至今槙島主動點題,帶出整部作品的反烏托邦思想,整個對話的張力和劇力依舊強勁。到了這裡,其實筆者又可以呼應上面尼采的應用。本話槙島點出常守朱無法應對一個在系統之外的怪物——聯繫到筆者故意挑出來的引用,當常守朱在凝視法律的深淵、法規的法則之際,這些所謂的「深淵」同時亦在凝視常守朱作為一個人的身份,套用到現代社會,那就是守法的人當犯法之際,被打臉的力度會加倍。往往情況是避免成為怪物的人,終究成為了另一種形式上的怪物;更妙的是,「與怪物戰鬥的人,應當小心自己不要成為怪物」,既能適用在因為戰鬥而變成了怪物、但實際上又並非是怪物的狡嚙身上,更能串聯到主題曲提及過「沒有名字的怪物」——指的或許是Sybil System的描寫:
「私は生まれてきたんだ
悪意の代償を願え
望むがままにお前に
さあ与えよう正義を 
名前のない怪物, EGOIST」
怪物的整個意象,穿梭整部作品,而槙島成為了一個奇妙的存在。撕裂開歌詞提及過的「因果」,無視了上面筆者引用的「深淵」,而站在一個高點去觀察,槙島根本是整部作品內的一個特殊的點——不受到死亡、Sybil System的限制,霸氣地無視了所有的東西,代表著觀眾的「頭等觀看席」而負責批判整個世界,負責主宰劇情的走向。

藉由槙島在這幾話所作的行為,加害者和被害者的角色越發模糊化。加害者在最後全部變成被害者,就連本話提及狡嚙和受害者之間的關係,也開始變得模糊化。

況且——其實到底誰才是怪物?

筆者留給各位解答。

9 則留言:

  1. 補充一點,槙島和常守朱的對峙亦反映出常守朱等的人缺乏價值觀,從來只活著Sybil System指示的世界--Sybil System說是對的,就是對的;說是錯的,就是錯的。使用Sybil System的槍便正正代表了,下判決的從來只是Sybil System,並非自己,因此,常守朱遇上這個矛盾的情況,她無法用個人意識判斷對錯,而且也害怕用個人意識判斷,所以那就是最終無法持起獵槍,瞄準槙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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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按理說常守朱第一、二集已經有違抗Sybil System 殺死受害者的先例,而且到最後常守朱也說了植島不能用Sybil System 制裁,相信常守朱是意識到了Sybil System 的問題,只是她還未決定應該選擇甚麼道路 - 狡齒和宜野座正是兩條常守朱可以選擇的路:依據自己的判斷或完全接受Sybil System 作為制裁罪犯的依據。常守朱該是兩套價值觀都有了,遇上這種情況卻是兩套價值觀上的衝突,這才是最終持起了獵槍卻也沒有瞄準植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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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也有部分認同,不過若果Sybil System能夠制裁槙島,可以肯定朱絕對會開槍去救她朋友,也就證明了最起碼朱是接受了Sybil System的判決;相反,無法使用獵槍也就是基於不依靠自己的判斷,更甚是沒有基礎的概念,根本從來不知什麼叫對與錯,縱使面前自己的朋友性命受危害,Sybil System寫明了不是犯人,那朱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朋友被殺死。

      另外,從之前起便說過連職業等等也是由系統決定,他們亦安然接受,因此,連是非對錯也自然是以系統為準則,也就是系統說一,他們不能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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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雖然個人也認為Sybil System能夠制裁槙島,可以肯定朱絕對會開槍去救她朋友;但沒使用獵槍的原因可能有非常多,第一點可以肯定是從出生到現在依賴 Sybil System 形成的價值觀影響;第二點我想常守應該也從沒碰過熱武器,也從沒經過類似的訓練,即使真的願意動手到底能不能打到目標也是問題;最後一點跟第一點有關係,我猜使用獵槍殺人是否自己就成的殺人犯,畢竟動畫中社會的公平正義是基於 Sy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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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回應各位,事實上,雙槍管獵槍的子彈是散彈,要是小朱真的開火,那她朋友也會被波及,除非有學過如何將槍身轉九十度,讓散彈的擴散面從水平變成垂直,不然就只有瞄準槙島的右肩,這是很麻煩的一個選項。此外,當時小朱還必須面對一個選項就是「如果真的用別的武器打死槙島,那這樣在法律面站得住腳嗎?」請記住,小朱他們是執法人員,不是殺手,沒有授權就不能隨意使用別的武器攻擊嫌犯,就好像現今世界的警察只能持有從槍櫃領出來的槍枝,而不能自己私下跑去買一挺機槍來執法是一樣的意思,目前世界上允許臨時徵調(或購買)民間槍枝開火還擊的案例,只有1997年北好萊塢銀行搶案,當時警方接獲報案,以為是歹徒持一般槍枝搶劫銀行,但是沒有想到竟然遇到兩個持有加裝彈股的AK-47,還有防彈性能超好的防彈衣的搶匪,一般員警的武裝只有貝瑞塔M92手槍和雷明頓870散彈槍,威力不足加上彈藥不足,逼得警方只得到槍店掏錢購買M16步槍與之對抗,最後還是請來SWAT來助陣才得以化解危機。這樣的案例,換成日本或是其他國家,買槍的員警很可能會接受調查,沒個半年不會結束的,寫報告也會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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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補充一下,後來美國認為日後類似北好萊塢銀行搶案的案例可能會增加,於是從美國陸軍手上接收了一批M16A2(目前美軍多半使用M16A3或是M4A1),配備在警車裡面,但仍然是半自動射擊模式,以避免彈藥的浪費,而目前美國的執法人員,通常會自費去參加高度射擊課程如MAGPUL的菁英班,運用各種掩蔽物或是假想各種狀況,這樣在面對火力強大的搶匪的時候就能夠即時反應。 台灣警方目前則是警車後面放有65甲式步槍(沒有提把的那一型),主要是針對臨檢時可能遭遇持槍暴徒開火,特別是黑槍氾濫的情況,印象深刻的是以前白曉燕案,當時台灣警方在街頭臨檢的時候,員警把步槍拿出來,要是我們的父執輩,就會看到拿57式步槍的警察的光景了。畢竟,台灣黑道可是有辦法把P90(神槍少女裡面荷莉葉特的武器)這樣的武器弄進來的,更不要說AUG或是H&K PDW,這在日本根本不可能,所以日本的SAT也不太像台灣這樣有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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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不知是否巧合,割喉情節有點像《殺破狼》,子丹 (對應常守朱) 不能救出張智堯 (對應有紀),人家被殺不能救到也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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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從看Psycho-pass開始,我就會想到另一部作品,雖然兩部作品表現出來的概念不相同,但在「誰是真正的怪物」這點上有相似點,尤其是看見槙島這個角色之後,感覺更強烈。
    浦澤直樹《Monster》裡的反派角色約翰.李貝特,和槙島在某方面是相當類似的。約翰看待世界的態度是出世的,完全不覺得殺人是罪惡,而是種「實驗」。舉一個在漫畫中提及的事例,約翰曾經聚集起一批不法之徒,開設一間將不法所得洗為正常資金的地下銀行,客戶遍及歐洲,因此賺取了大量財富,但開設銀行幾年後,約翰卻拋棄了那批不法之徒和銀行資產銷聲匿跡,結果那群不法之徒為了爭奪資產互相殘殺,最後竟無一人存活。約翰丟下經營一半的事業,純粹想看這群自己聚集起來的「實驗素材」會如何在爭鬥過程中展現醜惡的本性,他在第三者角度觀察,完全沒有親自動手,就把這群人消滅了。
    約翰和槙島站在第三者的角度看待世界,同樣在做著實驗,只不過約翰的目的是單純的觀察,槙島給我的感覺比較像是在「尋找」。槙島透過觀察這些犯罪者,尋找與自己類似的人,只是這些犯罪者沒有一個能達到他的條件,我也不敢肯定慎也是否擁有他想要的特質(或許又來一對神父和切嗣?)。
    約翰的世界裡只有他和妹妹,只有妹妹能證明他是真實活在世上的人,讓他覺得自己是存在的。槙島也一度被認定是不存在的人物,他的世界裡會有另一個確切認識到他的存在的人嗎?我想應該沒有。與約翰一起犯案的同夥知道有「約翰」這個人,但同夥在約翰的心目中也是實驗素材,用壞就丟了,根本算不上在自己的世界存在過,自然無法讓約翰感覺到自己確實存在於世。從約翰的態度推想槙島的內心世界,實驗的動機或許沒有觀察取樂這麼簡單,還有種找尋同伴的意味。
    看PP和Monster的時間間隔很近,就有了以上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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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附帶一提,片尾曲[沒有名字的怪物]典故也和Monster有關,來自漫畫中出現的童話,當初正是因為找著片尾的歌詞,結果跑出Monster的故事,才去看了那部漫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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