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1/2013

凪のあすから - 02

胃痛得不像是動畫、又或者是不像是青春系的愛情番組,畢竟筆者心目之中的Puppy Love,並不是如本作一樣一段糾纏的五角關係,這是本作打從筆者開始批評之前,就基於選擇設定、選擇情節而生的原罪。但是,筆者又不得不承認,本作角色的心境描寫得相當細膩,而且到位,更重要的是胃痛得很徹底。
愛花一角的情緒其實相當簡單。劇本多次明示和暗示愛花愛上了陸地上的木原紡,然而更重要的是愛花之所以會愛上木原,在於她心目中根本只是將光當成是一個朋友,又或者是保護自己的青梅竹馬;當愛花不明白光對紡的仇恨,以為是自己的失言,引致光誤會紡,這已經展現出她根本意識不到光「仇恨」的來源——不因為陸地與海上的差距,也不因為愛花失言,而是因為自己的青梅竹馬被佔有,自己覺得很不爽。之所以愛花要討好光,並不是因為愛花真的喜歡光,這只是因為她期待光去承認自己與紡的愛情,更凸顯出愛花根本不明白光不會承認自己的愛情——因為光對愛花有好感。實際上,筆者懷疑愛花根本不知道、也不會意識到自己佔有了光,便在這個前提之下認識紡。
另一方面,我們也可以說光是一個矛盾、而且無知的角色。儘管光很努力地想要隔絕愛花,在陸地等人面前保護愛花,但是另一方面他又從來不知道愛花是否需要人保護。另一方面,光認為自己不知道自己對愛花的感情,以致到他遲遲不肯說出自己的心意,但另一方面又會留住愛花,知道愛花想要離開自己,但又不願意放手。光佔有愛花,但卻不對愛花有任何表示,在另一邊廂更加辜負了對光有意思,但是礙於愛花在現場,而沒有辦法享有愛情的千咲。

實際上,不理解情況的不僅愛花,還有光;從光對於離開大海的人的想法,我們知道光以為人之所以離開大海,是因為大海(光)捨棄、放逐了人(愛花);但是,實際的情況是人捨棄了大海,大海只是被動的一方。同樣地,在這段三角關係之中,光以為自己擁有主導權,以為愛花是自己的東西,但是愛花從來不這樣覺得,這話愛花甚至已經繞過了光,將光當成是一個朋友看待。到頭來愛花要離開大海,這根本不是愛花被光捨棄,而是愛花捨棄了光。
至於千咲、要與紡三人的情緒,其實是被動居多。如千咲所講,其實紡不對愛花有任何情緒,從言行舉止和聊到愛花的反應,紡大概覺得愛花很可愛,但是紡談不上愛上愛花;實際上,紡愛上的就只是愛花的背景,也就是大海、魚等等屬於大海的東西(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每次紡與愛花相見,也只會聊到魚兒怎麼樣)——但是諷刺的是當紡越是愛上愛花,到了最後真正結合之際,紡卻不會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東西,而愛花卻一廂情願,以為紡對自己有好感,故此千咲才會說請不要對愛花那麼溫柔。
另一方面,千咲這句亦可以說是一語雙關。一如上面所講,千咲意識到愛花旁邊有光,為了不要傷害彼此的感情,千咲早已肯定自己對光的愛永遠只會是暗戀。但是紡的出現給了千咲一個機會;如伊佐木要所講,「如果這樣愛花消失了的話,光的身邊就只有千咲了吧?」,故此一方面千咲既希望愛花不要誤會,辜負光,但是不這樣希望的話自己就連機會也沒有,其矛盾甚至比愛花和光二人來得強烈。
最後要則是看破全局,最為冷靜的觀察者。如果說千咲是理性與感情之間的掙扎和拉鋸,要則是近乎毫無感情,只是很理性的看待一切,甚至乎理解海底根本不足以迎合所有人。「要是對外面的世界稍微有一點點憧憬,就會變得很痛苦了。」——要是海底的世界真的有那麼好,為什麼大家會對陸地的世界有憧憬?還不是因為海底的世界根本比不上陸地的世界,以致到一丁點的憧憬,期待,已經足以教成長的人們離開海底,尋找出路。

總結來講,這五人的愛情和戀愛關係一環扣一環,成了被愛與愛錯配的極致,畢竟大家都愛上了不應該愛上的人。第二話已經可以寫到這類劇本的岡田,這次可以講是胃痛無極限;這樣的劇本不叫筆者想起TARI TARI,卻反而成了《未聞花名》(愛稱《掉那花》)與《花開物語》的結合:既有花開物語一樣的城鄉差異與世界觀,亦有未聞花名的複雜狗血愛情關係。既然有前提,考慮一下兩作的結局,不難猜到本作會怎麼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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