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在鐵路口左穿右插。四方八面而來的人潮。車水馬龍的馬路——這些從外人看起來或許沒什麼特別之處,只是一場胡鬧的穿插。但穿插之餘又能互相容納,既是走在對方的步調之內,又能維持著自己的路,在這華燈密布的世界中互相映照,那是一種活生生的藝術。行踪如芭蕾一樣,在貨車和橫衝直撞的人流中跳著舞,聽起來或許很抽象,實際卻是每個都市人幾乎每天都在做的事情。
MetroJackz 正正就像是這個城市的一種寫照。喧嘩,吵鬧。密集的鋼琴、配樂,電子效果音,排山倒海的湧上。無機體一樣的Vocal,被過度調音的音色和女歌手,繃緊成急拍子推進的節拍,不留任何尾音的Vocal。聽起來就像是一場糟,但實際上,亂之中隱含著的節奏感,每段之間的旋律,讓提琴、鋼琴、鼓、鋼琴、彈撥、鍵盤——就如鋼琴無端放肆的疾走、密集的長笛和喇叭的短號,原是互相襯托,卻又,原來只是路中走過的幾個路人甲乙丙。
這場喧嘩密布種種的顏色,從路人走過的喧嘩,到了都市一貫的疾走,甚至說殺人犯在花街柳巷中的犯事,五光十色,百花繚亂,卻掩飾不了整個都市的空虛:”And all that I want to see one/tiny little star/no grown ups understand”,lasah在大碟的主打曲子to Asteroid B-612唱道。這首隱約而巧妙地混合了小王子整個故事的曲子,正好點出了整張大碟的氛圍和觸感。近未來的科幻式效果音,配搭上淡然無奈的Vocal,所導出的或許就是這場喧囂之下隱藏的無奈。我們都在都市跑著,在這場無止境地尋找著未知的旅程中走著,終究在這場喧嘩寂靜下來之後,到底我們又尋得了什麼?
萬千華燈演變成一部普通的鋼琴,終曲的uzumakinoharu拉回現實。夜裡深沉一看,拉拉扯扯,誰又終究能逃出這場漩渦,這場無休止的賽跑。我們自甘於墮落,將我們的桃源鄉化成了一個喧鬧的都市,夢裡尋著的那個B612小行星,來得稀薄,淺白,到底什麼才是我們——或,聽眾,想要感覺到的那個桃源鄉?
這,或許只有聽眾自己,才能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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