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S Kingdom - Countdowning

素來對Diverse System 這個團體有點喜愛。愛的，除了是團體人才輩出，編曲家大多都是同人音樂界的精英或一線分子，更是因為Diverse System 的創意。M3-30 之際，筆者尚未有時間，聽完Diverse System 在這季新出的三張大碟 (AD: Techno、AD:60、Escape from 10 Minutes)，不過，光是隨便撿起一首歌，筆者發現這個看起來不太熟悉的名字，已經可以讓筆者寫段長文，介紹和講講筆者對這首曲子的看法。

之所以今天會心血來潮寫單曲，一來筆者暫時沒有時間和精神聽碟，二來筆者也一直想做，想做這種仿照外國 “Best new Track” 的專欄，介紹一點筆者有興趣的曲子。另外，單曲的時間和字數一般比較短，對比起長篇曲評，對筆者的負擔會比較輕。以上談完廢話，下面來寫正題。

作為整張AD:60——一張偏向慢板的大碟的尾二曲，曲子的結構和內容本來已經是破格。曲子的內容很簡單，就首先先出現一個女生的聲音，用溫吞的日文宣布：這裡是宇宙管理局，宇宙將會在三百秒後滅亡，倒數就此開始。剩餘下來整首曲子，其實就只是一整串數字連續倒數和少量的取樣。

這是首聽起來很奇怪，很富實驗色彩的一首氛圍音樂，但實際上，這首曲子卻讓筆者為之震驚。氛圍音樂、甚至說傳統電子音樂最講求的地方，乃是善用寧靜，或者是藉由編曲、取樣、效果等等，製造出曲子的一種效果；而要去理解這首頗難明白的曲子，我們就先得從喊聲以及是整體編曲上出發。曲子故意選擇用兩百和一百秒做跳表，筆者尚可以說那是因為容易統計，所以才避免使用60秒作為一分鐘單位，但100秒故意選擇布穀鳥、200秒用一種接近機械聲的聲調取樣，而讀秒的聲線自開始至收結維持平靜，加上曲子取世界滅亡和《Countdowning》的標題——拼湊所有拼圖的塊件，筆者認為前面的200秒暗示了人類在前一百秒，對於滅亡一直都毫無知覺，方才需要布穀鳥。100 秒呼應的是整個社會，當聲線被擴大所出現的效果，顯示大家已經在為拯救世界而奮鬥了。而最後的爆炸和一連串的蜂鳴器聲響，呼應整個故事的完結；彷彿是爆炸聲一樣，從遠之近逼近的聲響，在呼應題目的情況下，很難不讓人理解成核爆，又或者是隕石之類爆炸的滅亡。

曲子重複又重複的讀秒，在這裡既可以解釋成本曲唯一的唱詞，同時亦是為曲子帶來一種無形的壓力；這種情緒和無形的緊張感不難明白。讀秒的喊聲就像是下棋的棋鐘、或者是任何類型的時鐘、計時設備一樣，除了是顯示時間，更重要的是將時間實體化成一個大家可以掌握的概念。當我們沒能看見時間，沒帶表、沒看計時器、沒聽錄音，我們不會察覺自己溜走時間——但當我們察覺了以後，自然會因此而恐懼，恐懼浪費時間，卻反而會因此而開始不知所措。套進曲子的處境，前後兩者一脈相承，概念清晰，按照筆者理解，稱得上是以小見大。

儘管不少聽眾或者只是將本曲理解成一首單純的概念曲，不過，曲子如何理解，素來自由。有讀者、聽眾，將這理解成單純的讀秒和做世界滅亡的概念，也無問題，循例也不得不講這只是筆者個人閱讀和理解。不過，就算只是聽三百秒數秒表，單純為自己計時，抱著帶點寧靜的心情去聽，其實也是挺不錯。

最後，或許有讀者好奇，哪裡來一個這樣的新人，做一首那麼冒險和富有實驗味道的曲子。IS Kingdom 其實已經不是老客人，曾經在AD:100 出現過一次，他寫的那首曲子叫做 “Now is a dull Party”，今年收錄在Selentia——你還不知道那人叫什麼名字麼？那人，不就是某個高中天才作曲家——削除咯。